祭拜结束后,按照规矩,通常会凑到一块吃个饭。这就给了余梅颠倒是非最佳的场合,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!

    还在去饭店的路上。余梅就开始在车上大肆的开始哭诉了起来。那就是以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。又是埋怨自己命苦的,又是说叶以聪怎么狼心狗肺的。

    叶以聪在旁边听的心里直冷笑,还别说,这余梅虽然没怎么读过书,但是跟读过书的郑向文呆久了,口才那是真的好!

    把郑向文黑白颠倒的功力。学了十成十。

    旁边的亲人都被她说的,深有同感,被说到动情处时,都戚戚的抹着眼泪。最后,余梅以一句话总结,结束了她的讨伐会。

    “我们家那老婆子也是昏了眼啊!当初她要嫁给我们家文儿的时候,我就一个劲的劝老婆子。说她不安好心不安好心。可是老婆子不听啊,看着她长得乖巧伶俐的,就当自个的亲生孙女一样带在身边照顾啊!可是你看看,老婆子一死,她就露出了狐狸尾巴。我们老婆子就那么点财产,房子你们也是知道的,都是老房子了,不值几个钱,我们想拿着作为纪念怀念下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她不知道用的什么花言巧语,骗的老婆子老眼昏花的,然后趁老婆子不知道,把那地契给拿走了!哎!可怜我们郑家一代单传啊……这还没看到下一代呢,就碰上这样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何春花在旁边听的直生气,拿着手上的拐杖就敲着车底板,狠狠的剐了叶以聪一眼。“做人不能太无耻!”

    旁边那些人也连连附和,之前还亲昵叫她小叶的。这会儿都是一口一个“向文家那口子”。

    众人这反应直把余梅惹的差点破涕为笑,而坐在她旁边的郑向文,从头到尾更是一句话没说。抱着他的拐杖靠着后背在假寐,一副认同余梅说话的态度。

    呵……

    叶以聪冷笑连连,这两个人不去当演员,真是屈才了!“首先,我从来没有上赶着你们家。说要嫁给郑向文……”

    她这话刚说口,坐在她旁边的老人,也就是之前辈分很大,开口叫大家闭嘴的老人。他暗暗的用手肘推了她一下,叶以聪搞不懂他什么意思,下意识的就顿住了口。

    结果不成想,她的这句话,让她们本就愤怒的情绪更加激动,个个义愤填膺的开始讨伐起来。

    老人薄怒的张开眼,瞪着眼骂道。“坐车就坐车,能不能消停点?”

    他发怒了,旁边人只能撇了撇唇不甘心的闭上嘴。何春花则有点不满的握着拐杖问道,“郑公叔,小辈做错事,心术不正,她没有娘家父母教,我们这些做长辈的,不说几句,以后这孩子的一生不就是毁了?”

    叶以聪瞳仁微微一缩,双手悄然紧握成拳。猛地抬头,直直的看着何春花。“我可以对天发誓,没做过能够让我毁一生的事,更加从没图谋过你们郑家和何家的一分一毛!我尊你们是长辈,也希望你们同样能够尊重我。说我可以,但是请不要波及我父母!”

    何春花顿时烦恼了,许是很久没有人顶撞她了,这会儿恼羞成怒的拿着拐杖就往叶以聪的腿上敲过去。

    那一瞬的疼痛,让叶以聪脑袋一阵空白,过好久才止住这阵晕眩。死死的咬住唇,愣是一声呼痛都没发出来。

    被称为郑公的老人气急了,“春花!这是别人的家事,你这样还让不让他们两口子过日子了?”

    何春花丝毫不怵,淡漠的道,“郑公叔,他们两口子现在还能过日子吗?我们何家的孙子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,连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的女人也要了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够狠了,余梅在旁边连连附和。“就是就是!你看我们文儿,还被打的这么惨!”

    郑公气的手都发抖,他在为自己出面,叶以聪心自然是感激向着他的。想着他年龄过大,可气不得,忙拉住他。“叔公,你别急。”

    郑公克制自己调整着呼吸,宽慰似的拍了拍叶以聪的肩膀,一双老眼看着余梅,说不出的严厉。“我相信秀丫头的眼光,也相信自己的直觉!是谁真心待秀丫头的,我心里有数!秀丫头在医院躺着的那段时间,我身体不好,走不得没去,但是我儿子去过!”

    “每次去都能看见,守在秀丫头身边的人,不是你余梅!也不是你那宝贝儿子郑向文!而是你一个劲埋汰,一直说忘恩负义的小叶!小叶没有一次不在秀丫头床前陪着,上班的时候没在,下班了总要来跑一趟!就连秀丫头最后的那几天,你别真当我们眼瞎不知道,郑向文这臭小子在哪呢?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小叶没日没夜的守在秀丫头旁边?你们母子俩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人小叶贪图你们的那地契!”

    “别当我老了,不懂事!秀丫头那块地最近要搞征收拆迁,你不就是眼馋那笔拆迁费?从你三个月前,突然好好的房子不住,要跑去住秀丫头那老宅子,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!”

    叶以聪疼的抽气时,也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……

    那不就是在她刚找到奶奶,陪在奶奶身边照顾后不久的时间么?

    想着,叶以聪不由蹙紧眉头。在心里仔细算算日子,好像……余梅就是在三个月前开始游说着她,又是威逼,又是用奶奶逼迫她,做着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嫁给郑向文!

    这么一说……指不定余梅才是那个谋划最深的人!叶以聪眼神更冷了几分,抬头望去,此刻的余梅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一样,有些慌不择言。“我那几天,不是忙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”郑公冷笑了声没再说话,车内的气氛就这么尴尬的冷了下来。之前还七嘴八舌的人,这会儿都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叶以聪一直默默打量着余梅的表情,她从郑公说完后就有点不对劲,眼神四处乱看,整个人都绷紧着神经,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。叶以聪将她的神态记下后,没多久,饭店到了。

    到了之后,叶以聪看见这饭店时,有点错愕。

    红图……

    这不就是江逸宸这几天常带她来的饭店吗?在饭店的大门口,停着一辆宝马5系轿车,车不贵,但是那牌照有点看头。何春花一看见那车,便拄着拐杖走了过去。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下来,微胖,衣冠整整,头发梳的一丝不苟,架子比较大。

    这男人叶以聪上次在郑向文家庭聚会上见过,正是何春花的小儿子,郝文德。现在政府某机构里上班。好像有一点实权,平日里逢年过节也很难见上一面。

    郝文德不耐烦的抬手看了眼手表,埋怨的道。“怎么来这么晚?”

    何春花不满的眼神望了过来,落在叶以聪的身上。“还不是有的人在车上吵的烦死了,酒席定好了吗?”

    郝文德便跟着他母亲的眼光也忘了过来,郝文德似乎白了她一眼。叶以聪抿了抿唇,没说什么。他一出现,周围的几个亲戚全部围了上去,各种说好话。这边一下子,就空了。只有余梅扶着郑向文站着,而叶以聪跟郑公站在一块。郑公冷冷的哼了一声,“小叶,我们先进去,不用理她们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叶以聪应着,想站起来,结果刚刚被何春花用拐杖敲过的小腿刺骨的疼,叶以聪完全使不上劲,倒吸了一口凉气,险些栽倒回座位上。郑公一马当先的走了,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异样。

    叶以聪磨蹭着,几乎是一步一挪的逼着自己走,才勉强走路正常了点。强忍着痛,跟在了后面。

    后面,郝文德在一众的拥簇下,率先进了饭店,跟迎宾小姐说了预定的包厢后,便带着众人往那包厢走。

    一落座后,郝文德扫了一圈道。“红图的包厢很难预定,下次要聚餐,各位叔叔婶婶们早点通知一下。不然又跟今天一样,要走关系把别人预定好的拿过来,平白欠别人个人情。”

    郑公不爽的哼哼,“春花,你没告诉他,秀丫头的头七要聚在一起吃饭?”估系上号。

    何春花笑着道,“说了,文德工作太忙给忘了吧。”

    后面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,但大致的内容无非就是这里有多么难预定到,他郝文德是费了多么大工夫才把这儿的位置给弄来的。吃了一顿的饭,全在听他吹嘘,叶以聪全然没一点胃口。匆匆的扒拉了两口,便站起身微微瘸着要去洗手间。

    出了门,东拐西拐,才找到了洗手间。出来洗手时,叶以聪意外的看见郝文德在那儿一派轻松的擦着手,叶以聪撇了撇唇,沉默的拧开了水龙头。

    郝文德此刻就站在她的后面,洗漱台稍微有点低矮,叶以聪需要微微弯下腰。郝文德微微勾了唇,微不可查的上下打量她一眼,最后视线在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和笔直修长的双腿上,多了几抹意味深长的笑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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